1999年初夏,淮北市濉溪縣境內的柳孜鎮,因公路拓寬,發現大量文物,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聯合淮北市博物館,遂于當年對此進行了搶救性的發掘,取得了三項考古新發現,其一為石構建筑遺跡,其二是8艘唐代沉船,其三出土了全國二十幾個名窯口的瓷器。在眾多瓷器當中以壽州窯的瓷器為最,下面筆者就發掘出土的壽州窯瓷器作一簡單介紹,如有不當之處,懇請斧正:
壽州窯是唐代著名瓷窯之一。唐人陸羽在《茶經》中,將壽州窯列為當時名窯的第五位。壽州窯創燒于南朝的陳,歷經隋、唐,唐末衰落,大約350年。
唐代是壽州窯燒瓷的鼎盛時期,產品種類也較為豐富。柳孜運河遺址出土的壽州窯瓷器主要有碗、罐、壺、盞、壇、瓶、缽等,基本上是當時人民群眾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釉色以黃釉為主,少量黑釉、青釉、青黃釉。胎有粗細兩類,胎色近白色或白中微帶紅和絳紅等,少有光澤,擊之有清脆之聲,吸水率底,耐火度高。器物一般采用蘸釉法施釉,即在胎坯干至適當時,先施白色瓷衣(化妝土),后用蘸釉的技法施釉,器內施釉,外部施釉不到底。釉層薄厚不甚均勻,釉色濃淡不一,玻璃質感強,釉和胎結合得不好,發生剝釉和自然開片現象,時有淋釉現象,多集中在腹的下部。為了便于介紹,筆者就柳孜運河遺址出土的典型器分述之:
碗:是遺址出土的壽州窯瓷器中最多的一種器形,根據其形可以分為大、小兩種類型。
第一型, T6⑧:401,黃釉碗。敞口,深腹,玉璧底。胎質較粗,灰中泛黃,內底和底圈均有三個圓形支釘痕。口部飛釉,內施滿釉,外施釉不到底,內外腹部有垂釉現象。此器形規整,釉色純一、瑩潤,是遺址出土的壽州窯瓷碗的代表作品之一。通高8.2,口徑20.4,底徑8.6厘米。(圖1)
第二型, T8⑤:222,黃釉碗。敞口,厚唇外凸,弧腹,餅底微內凹。胎為灰黃色夾砂粗胎,內底有三個支釘痕,結構較緊密。釉面光澤、細潤,有飛釉現象。內施滿釉,外施金黃釉至腹部。通高7,口徑16.8,底徑7厘米。(圖2)
罐:在出土的壽州窯瓷器中也有相當的比重。釉有青釉、青黃釉、黃釉、黑釉等。釉質一般較粗,施釉不均勻,有氣泡孔,出現由于流釉、飛釉而形成的花斑,少數釉較細膩。以口可分為斂口、喇叭口兩種類型。
第一型,T8⑤:157,黃釉四系罐。斂口,矮領,溜肩,弧腹,平底微外撇。肩部豎裝對稱四系。內口施釉,外施黃釉至下腹部。通高15.3,口徑8.4,底徑10厘米。(圖3)
第二型,T5⑨:79,黑釉雙系罐。喇叭口,束頸,溜肩,長弧腹,平底外撇。肩部豎裝對稱泥片系。外施黑釉至下腹部。底部露胎處,胎質堅硬。釉面溫潤,造型工整、秀麗,堪稱唐代壽州窯典型的黑釉產品。通高16.2,口徑8.8,底徑8.1厘米。(圖4)
壺:在發掘出土的壽州窯瓷器中完整器不多。 T5⑧:35,黃釉執壺。直口,高領,圓鼓腹,肩部豎裝泥條形雙系,流與部分腹、底殘缺。外施黃釉不及底,釉面光澤溫潤?;尹S色夾砂粗胎,外壁有輪旋痕跡。殘高18、口徑8.6厘米。(圖5)
壇:壽州窯的瓷壇在遺址中也有少量發現。 T8⑥:137,青釉壇。斂口雙唇,束頸,溜肩,圓鼓腹,平底微內凹。夾砂灰胎。肩部豎裝對稱雙系,肩部以下飾網格狀拍印紋。內施釉至口沿處,外施青釉至腹中部,光澤差。有積釉、流釉現象。高22.4、口徑11、底徑13厘米。(圖6)
壽州窯瓷器在柳孜隋唐大運河遺址出土的瓷器中占有相當大的比例,其年代主要集中在唐代,也就是壽州窯發展的鼎盛時期,這對于研究唐代壽州窯的發展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實物資料。壽州窯緊靠淮河,隋唐大運河中的通濟渠連接淮河和黃河,因交通的便利,大批的壽州窯瓷器得以通過大運河來到淮北柳孜,這為研究當時的漕運制度、水利史、造船業、陶瓷業、商品流通情況提供了重要的信息,為研究隋唐大運河文化增添了一筆重彩。此外,它也豐富了博物館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