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大學考古專業青年教師徐斐宏帶來了一把上海大學參與三星堆考古發掘的紀念手鏟,在啟動儀式上講述了與三星堆相遇相知的故事,分享了西南地區古蜀文明的一段傳奇。
“2021年,我和同事、學生們一起,參與了三星堆3號祭祀坑的發掘。讓我印象最深的是3號坑發現的‘青銅頂尊跪坐人像’。我們最早在坑中分別發現了銅尊和銅人的手部,隨后確認了二者屬于同一件器物,進而通過研究,認為銅尊很可能來自長江中游,而銅人是長江上游的產品?!毙祆澈晟钣懈杏|地說,“不斷揭開文物神秘面紗的過程,真的很令人難忘?!?/p>
最近,讓徐斐宏興奮的是,頂尊跪坐人像與8號坑的巨型青銅神獸完成了拼合,拼合后有1.5米高,文物實現了跨坑合體,讓前所未見的重器重現人間,也讓人贊嘆古蜀文明獨特的世界觀,簡直是“腦洞大開”。這件文物體現了古蜀人對中原青銅文明的吸收與改造,詮釋著中華文脈用開放包容的胸懷交流交融、綿延繁盛。
徐斐宏坦言,“真實的考古工作大部分都是枯燥的。在三星堆祭祀坑里發掘時,因為擔心損傷文物,考古工作者每天都要在只有14平方米的坑里,‘趴’著工作8小時以上。在我看來,這樣的發掘‘姿勢’仿佛是對中華文明的頂禮膜拜。我們一代又一代代的考古人,就是這樣,虔誠地貼近歷史,努力地還原歷史?!?/p>
徐斐宏本科就讀于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回憶起畢業前夕習近平總書記的回信,仍然熱血沸騰,“總書記的回信讓我們又驚又喜,總書記勉勵我們‘珍惜韶華、奮發有為,勇做走在時代前面的奮進者、開拓者、奉獻者’,我們倍受鼓舞、牢記于心?!?/p>
徐斐宏還分享了博士后期間一段珍貴的經歷,“20世紀80年代,武昌隋唐墓的資料曾由學界泰斗宿白先生牽頭整理,雖然這份資料非常重要,但由于當時種種限制,報告沒有出版。2018年年底,我主動請纓,帶領同事們利用新方法、新技術,重新整理了這批材料,最終在2021年底出版了考古報告《武昌隋唐墓》。能站在前輩師長的肩膀上,讓這批璀璨的文化遺產呈現在世人面前,我感到非常幸運,也很驕傲。”
“樊錦詩先生曾說‘我心歸處是敦煌’。我想,我們每個考古人心中都有一個歸處,薪火相傳,代代守護?!毙祆澈曜詈笳f道。